竇文濤,一個話癆的十年
到首都去
在香港的時候,電視臺一直把人手控制得很嚴,鄒倚天說除了主持人竇文濤之外,負責內容的也就是她一個“光桿司令”,而她也是3年前才參與“鏘鏘”。“鏘鏘”真正有了節目組是在2006年春節以后,這個組在北京負責準備資料、聯系嘉賓和后期合成剪輯,但也只有一個“半脫產”的制片人(他還負責其他節目),加上一個正式員工和三四個實習生。
“這個變動是我提出來的,”竇文濤說,“因為老節目的發展是一個問題,十年來的形式一成不變。過去是‘老友記',天天是文道、子東、廣美幾個人。但人會喜新厭舊嘛,總是這幾個人,會呈現一種穩步下滑的態勢。我們想到北京去找新的嘉賓。”
然而北京的嘉賓不如想象中的好用、好請。一周五集,光是找嘉賓就讓節目組快吐血了。鄒倚天說:“去的時候還想應該很容易,現在除了查建英之外,還沒有特別合適的。很多嘉賓其實是有多方面障礙的,一些北京的嘉賓會回避一些話題,特別多顧慮;還有一些是緊張,底下聊得特別好,一上鏡頭就不行了。雖然它讓人感覺像是私人性質的聊天,其實不是,這里面是有技巧的。”
2006、2007這兩年的實驗,讓竇文濤感到“改革也要漸進式的”,重心一下子全移到北京之后,天天都是新嘉賓,過去這種“老友記”聊天的氣場沒有了,找來很多明星、很多“腕”,觀眾又覺得變成訪談了。“所以現在就像鐘擺一樣,要往回退半步,要‘坐港望京’,一半保底,一半創新。”竇文濤目前不得不每個月兩次在香港、兩次去北京錄制節目。
十年之后
“現在到了第十年,也挺難的,就是一個瓶頸,文濤覺得沒什么新意,再這樣做下去有什么意思呢?收視率也一般,在北京做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,新嘉賓很難找,要依靠原來的老嘉賓能依靠多長時間?要知道美國的一些大的節目有多少人在背后工作?我們就這幾個酸瓜爛棗,挺了這么長時間。文濤自己有時候都說,能不能不做了?”站在十年的節骨眼上,主編鄒倚天說。“但是老板不同意,老板覺得這是一個品牌,而且是完全原創的,怎么可以隨便丟了呢?能堅持就堅持,對于鳳凰來說,沒有《鏘鏘三人行》,觀眾可能會覺得:鳳凰出事了。”
于是“鏘鏘”還在努力著往前走,“常任嘉賓”許子東說,他覺得這個節目能夠堅持做到現在,回頭看是件極有意義的事:“有的作家,人們對他最高的評價就是:‘他幾十年前寫的文章,現在不用改就能出版。’這句話分量很重。因為社會環境、歷史、公眾場合,于公于私,能夠一輩子說的話不臉紅,其實是一個挺高的要求。尤其是面對大眾傳媒,傳媒的口味天天在變,風氣、潮流、口號、政策也天天在變,我們就是以不變應萬變。將來如果人們對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感興趣的話,他們也可以看到一些樸素的人,哪怕當時我們的說法都錯了,哪怕我們的見解是非常幼稚的,那也沒關系。”(文/胡斐)
來源:新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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